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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08-17

11年前微软工程师放弃百万年薪到成都“收破烂”后来怎样了

  很长时间内,采用的方式都是填埋,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很大,尤其许多工厂图省事,选择将垃圾倾倒进江河湖海,导致鱼类不得不跟垃圾一起遨游,人若再吃这些鱼,又会对健康带来难以估量的隐患。

  当填埋方式达到饱和,递进策略是建设焚烧发电厂,此种对抗垃圾的战略,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不仅会极大污染空气质量,让蓝天白云成为回忆中再难复刻的梦境,还根本赶不上垃圾的产生速度,即使再加班加点的造焚烧厂也无济于事。

  随着人们对地球生态的重视与日倍增,如何对待垃圾就提上日程,首先制定出的核心思路,就是通过垃圾分类,让可回收垃圾得到二次利用,不可回收垃圾则做无害化及资源化处理。

  2019年7月,上海在全国率先启动强制垃圾分类,经国家发改委、住建部联合出台《生活垃圾分类制度实施方案》,于46个城市紧跟其后施行强制垃圾分类。

  但效果并不如人意,即使各方渠道用尽心思宣传垃圾分类百利无一害,衍生出一系列垃圾桶造型背包,购物袋等周边。

  依然像一阵风潮刮过,不光居民提不起心思认真做垃圾分类,一段时间后,各社区的垃圾桶也形同摆设,还是湿干腥臭混杂成一团,被垃圾车一股脑倒走了事。

  面对迫在眉睫又阻力重重的垃圾问题,一位而立之年的工程师却迎难而上,另辟新径找到简约且高效的垃圾回收妙计,并打破垃圾回收不盈利的桎梏。

  具体这位研究生毕业的微软工程师,是如何跨界选择去成都“收破烂”这条路?他又经历过哪些阻碍?后来过得怎样?有没有取得不菲的成就?想知道这一切,就得从此人的背景一一道来。

  许多人都对此表示好奇,其本人接受采访时,也坦诚指出确实难度不小,可为避免将来的垃圾围城,再难也要想办法做下去,不难看出,创业者需要的韧性和勇气皆具备。

  ——1995年以优异的成绩被中科大计算机系录取,毕业后进入中科院软件所读研,2005年研究生毕业,顺理成章到微软任职研发工程师和产品经理,收入和社会地位都十分体面。

  本人穿着性格,也符合大家一贯对工程师的想象,总是一身白衬衫和牛仔裤,带着朴素的黑框眼镜,语速平和从容,言谈颇有条理,给人分外内敛稳重的印象。

  可内里的雄心壮志,却从大学时期就能见端倪,汪剑超放在宿舍的睡前读物,一直是比尔·盖茨传记,数次精读,总有不同的心得体会。

  虽入职微软并工作的可圈可点,可只待一个机会,就有魄力可以毫不犹豫将安逸的生活打破重来。

  契机就是往返中美两国出差,在微软总部的食堂用餐时,汪剑超惊奇的发现,微软的美国员工,餐毕会不紧不慢的收拾餐盘,逐一将食物残渣、易拉罐及塑料袋等区分开,再分别放置进专门的垃圾桶中。

  行动的是极其行云流水,不难看出垃圾分类已经成为日常习惯,这就让汪剑超默默然思索许久......

  他觉得,数趟出差之行,比较起北京跟旧金山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程度就是伯仲之间,但垃圾分类环节,却真的是落后了太多太多。

  汪剑超开始蠢蠢欲动,工作之余就会搜素、关注国内的垃圾分类产业,已有想法打算将互联网技术跟传统处理垃圾相结合,开辟出崭新的行业前景。

  随着理念逐渐被身边好友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就在2011年吸引来成都环保科技公司的橄榄枝,邀请汪剑超加入并负责“绿色地球”项目,职位是执行总裁。

  因此,他便放弃原本年薪百万的高薪工程师工作,开始在成都跨界转型进行垃圾分类的“收破烂”创业,当然起步也是极为顺遂,汪剑超的新征途就至此开始。

  首先就是有远见的人士并不少,大家都认识到互联网这股新风一旦吹到垃圾分类圈,就会带来浩瀚如“蓝海”一般的机遇。

  就在汪剑超褪去工程师身份的同一年,中国互联网中心城市之一的杭州,推出生活垃圾源头处理体系,尝试在社区通过分类垃圾桶,以达到一定的减量。

  犹如星火燎原,怀揣“互联网+垃圾分类”竞争力入场的创业者们接踵而至,包括汪剑超任职的成都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在内。

  他们都打算从大数据和toc入手,乐观地认为垃圾处理行业本身的利润薄和单价低这两大痛点,可以从吞吐量上来弥补。

  公司研发出预约上门回收app,并采购大量智能回收箱及回收桶,通过一一联系社区安放,并雇用地推向居民免费发送垃圾回收袋、宣传手册来普及垃圾回收概念。

  但对于新事物持“观望”态度,一向是我们大多数国人的最优选择,尤其垃圾回收看起来又颇为不便利,推广进行得并不顺利。

  大家看着递来的垃圾袋和手册,几乎都摆摆手表示算了,公司为了能尽快达到宣传的效果,一度还辅佐上免费礼品一起发送。

  大数据的魅力在垃圾分类这块不再是灵药,客单价不仅一如既往地低,甚至还因突然入场的竞争者增多,更进一步摊薄利润,导致资深从业者抱怨重重,新入场的互联网公司也十分不满。

  好在各地政府对垃圾分类都非常重视,让大家看到政策风口,汪剑超所处的公司,就因为处在西南经济中心成都,“绿色地球”项目又很被看好,得到住建部的称赞,接到锦江区和成都市城管委在内的生活垃圾分类服务项目订单,公司业务呈突飞猛进状扩展。

  至2016年底,就已覆盖成都全市的560个小区,服务客户数高达20万人,回收垃圾也超过1万吨。

  但就在取得可观成就之际,汪剑超心中却有不同想法,他认为拿着政府的补贴,就得按政府习惯做事,不做就没有钱,项目就没法推进,主张不拿补贴,转向市场化。

  投放生产设备和各方运营费用,少则几十万,动辄千万,没有政府补贴,公司会瞬间宕机,但该模式进行下去,几乎没有收回成本的可能性,属于规模摊的越大,资金窟窿就越大。

  使得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能不停再向政府“讲故事”,争取再拿补贴,才能保证不会全面倒牌。

  汪剑超认为,若一个模式不可持续,那就趁早摆脱,只靠输血不持久,要具备有造血功能。但创始人则认为政府补贴这块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不同意转为市场化。

  多番沟通无果,理念冲突实在不可调和,2017年初,汪剑超就离开成都环保科技公司,跟合伙人杨勇创办奥北环保,办公地选在成都高新区的众创空间。

  前脚刚离开公司,几年积攒下来的问题一齐凸显,随着投放进小区的智能回收设备被闲置不用,政府也逐渐收紧发放补贴的频率和金额。

  这也不能怪居民文明意识程度不高,毕竟谁也不喜欢麻烦,铺天盖地的宣传若没打到用户心底,反倒会激起逆反心理,连本有的热情都消磨殆尽。

  2017至2018年,行业内两家巨头相继宣布进入破产清算阶段,曾经风头无两的企业几年内大厦倾颓,惹得各界人士一阵唏嘘......

  他们纷纷认为:“互联网掘金垃圾分类,最多算是这场自上而下生活革命的曲序。”

  但就在兴冲冲入场的人摇头离去之时,汪剑超却大浪淘沙理清了思路,准备依然借助互联网工程师的思维,只是不再是传统的大数据及toc,而是简约且高效的理念。

  把握住前期低投入和轻运营这两个核心思路,奥北环保轻装上阵,汪剑超这次创业效果如何呢?

  流程为用户在小程序注册会员,花10元钱购买一个带着二维码的可追溯环保袋,自行查找垃圾自助投放点,就可将塑料、瓶子及纸张等14种常见的可回收垃圾装袋投放,相应的收入会打到账户,再领取新袋子循环。

  行内人对此感到惊异,觉得花大钱做推广都带不起垃圾分类的热情,再让用户掏钱能成吗?

  汪剑超认为:要做认定的事,而不是容易的事,并不是方便或讨好用户才能达到效果,只有提供正确且可长期实行的方法,才会让大家真正行动起来。

  并且对于10元钱购买环保袋,汪剑超也有别致的观点,他觉得人群中永远有一小部分人,是存在垃圾分类的意识,这10块钱的目的,就是把他们找到,筛选出想做这件事的客户。

  可见汪剑超通过二八法则,接受一件事并不会为所有人看好,只有先让这部分人心满意足完成垃圾分类,也会逐渐带动身边的人加入进来,经年累月下来,大家的垃圾分类意识就会有明显提高。

  当时小朋友们每天都要喝牛奶,但牛奶盒平时很容易滴出残余的奶,使卫生很难打理,赶到夏天更是容易滋生异味,一拍即合,幼儿园就成为最早参与垃圾分类的机构之一。

  效果十分显著,每日大家喝完奶后,会由选出来的值日生用剪刀将奶盒拆开,放进盆中清洗并晾干,再一起放进环保袋中。

  汪剑超看到觉得思路没错,可以准备运营投放,就在成都运转了400多个自助投放点位。

  看似庞大的工程量,却只需团队20多人就可以完成,因为汪剑超采用智能且无人化的回收系统,他提出:“理论上,用户可以一辈子这样做垃圾分类,还一次都不用跟我们见面。”

  并在接受采访时,汪剑超拿上海举例,指出:“如果采用这种智能化系统,就不存在雇佣人监督,限制特定时间和地点才可以扔垃圾,成本会极大缩小。”

  底气来自便捷的垃圾回收流程和一定的激励收益,按照垃圾种类及重量,根据市场价折算后返现,用户可以随时在小程序查看收益并提现。

  钱虽然不多,可总比一股脑扔掉要强,尤其还做了垃圾回收再利用,保护生态环境的同时还能赚点小钱,属于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奥北环保在成都稳扎稳打运营两年,2019年8月开辟北京市场,汪剑超再次做出创新,不再温言好语劝着社区安放回收点位,而是要跟社区收费。

  他认为垃圾分类也是通过专业服务帮社区解决需求,并不是社区卖资源位置给我们。

  采买服务费用约为三万元,两万多是建造自助投放点,四千是设备的钱,经过汪剑超的压缩门槛,现在一套垃圾桶也就一千块。

  社区安放自助投放点后,居民热情十分高涨,因为回收价跟市场价一致,种类还比废品站更全,一个月社区就能拿三千的返利。

  在轻运营的理念下,奥北环保的成都总部,常在办公室的员工仅有24人,他们运营498个自助投放点,注册的个人用户三万多人,机构用户403人。

  北京分部更只有三个员工,负责运营沟通及推广、站点铺设、垃圾清运跟回收多种项目,看似身兼多职,但其实并没有通宵达旦的加班,每周都双休。

  因为汪剑超改进传统垃圾回收的冗杂部分,不再需要收购站分拣、打包厂打包,居民自己就做好垃圾分类,员工只用定时收走,转运到工厂分别称重,就可以卖给需要可回收原料的工厂。

  这也是多年从业摸索出的经验,大包大揽会增加成本且消耗用户耐心,只有各机构、社区及个人一起行动起来,才能完成“共创”。

  不仅一直在拓宽“可回收物”的界限,将许多别家认为没有利润的垃圾也笑纳,如泡沫板、玻璃瓶等,还把焚烧对环境污染极大的垃圾,哪怕利润着实微薄也应纳入回收物行列,并尝试打通后端专业处理有害垃圾的渠道。

  汪剑超在采访时总结,不仅要让做垃圾分类的企业活下来,还得让买可回收垃圾的工厂也活下来。若垃圾分类的成本不降,导致原材料越来越贵,那工厂使用再生资源的动力也会被迫降低,从而波及垃圾分类这一整行的发展。

  2019年,奥北环保拿到“向光奖社会企业潜力奖”,团队决定选择对外输出系统和设备,在全国复制代理的模式。

  因为中国市场巨大,自己反正也吃不下,不如把方案提供给企业,不然纵使政府给与再多的政策利好,没有头绪也做不成事。

  汪剑超依然如履薄冰在摸索着,但再艰难和繁琐也不畏惧,常举一个例子讲给员工和同行们听,说从山底滚雪球上山,越推越费劲,但如果从山顶往下滚,就滚的快且大。

  所以找对路很重要,因为可以达到四两拨千斤的奇效,汪剑超后来的创业成功就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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