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余垃圾是生活垃圾处理的重中之重。“5月份以来,全市家庭厨余垃圾日均量已达740吨,较4月份增长159%;餐饮单位厨余垃圾日均量1263吨,较上月增长98%。”《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满月落地之际,市城管委副主任李如刚透露。目前,随着全市厨余垃圾处理量的不断上升,市城管委表示,新一批厨余垃圾处理厂建设规划已经规划完成。但厨余垃圾处理的成本相对较高,在处理设施大规模增长和运营的情况下,光是财政投入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公益”能变成“商业”吗?如何将市场化的力量引入垃圾处理的末端?这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关键问题。
“不可忽视的是,按照北京市目前对餐厨垃圾等垃圾产生者收取的处理费来看,成本端成本相对较高,还是有必要通过引入经济手段来缓解压力。”李如刚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据了解,除去前端和终端人工成本,北京市厨余垃圾和其他垃圾产生者的回收价格分别为100元/吨和300元/吨,而后端厨余垃圾处理的核算成本平均已达到330元/吨。
“在现有的国家财政单一投入体制下,城市垃圾处理的资金缺口会越来越大。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实现城市垃圾处理设施建设投资主体和融资方式的多元化。”来自同济大学技术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李凯指出,将市场机制引入城市垃圾处理设施的投资建设,由单一的政府投资行为转变为政府、企业、社会共同投资建设势在必行。
“对于垃圾处理厂的建设,政府逐步采用了引入社会资本的方法。”市城管委设施处副处长蔡华帅说。近年来,PPP项目融资模式在我国各大省市遍地开花。“一般来说,各区根据自身垃圾处理需求授权特定企业建设处理厂,企业通过系统的项目评估,将建成的处理厂提交给政府进行监督管控。目前,在全市垃圾处理厂PPP项目中,采用BOT(建设-运营-移交)模式建设垃圾处理厂仍是主流。”市城市管理委员会设施建设处相关负责人表示。
与BOO(建设-拥有-运营)模式和BTO(建设-转让-运营)模式相比,BOT模式通过在垃圾处理厂建设初期引入社会资本,可以帮助政府节约建设成本。餐厨垃圾处理厂建成后,企业将受益于处理项目带来的长期回报,填补处理厂建设初期的资金投入和处理成本。
市城管委相关负责人坦言,目前对于企业来说,注资垃圾分类是由社会责任感驱动的,政府会提供相应的补贴。但注资后如何实现盈利,仍需完善盈利渠道,补齐这条垃圾分类链的“最后一公里”。
走访中,不同厨余垃圾处理厂后端处理的盈利点“因运营而异”。比如海淀区大公村厨余垃圾处理厂厨余垃圾回收水平可达95%,处理后无害化率可达100%。处理厂车间外的空地上堆放着数百袋处理后生产的土壤调理剂。
这些土壤调理剂的技术提供商北京嘉博文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曹小刚告诉记者,该厂生产的土壤调理剂已销往全国各地。“这些袋装土壤改良剂可以用于
对于朝阳区循环经济产业园,垃圾处理产生的产品大部分在园区内自行回收;赵晓东说,就单个垃圾处理厂而言,生产的原油数量实际上很少。在更多的情况下,需要将原油送到河北对接厂进行进一步的规模净化,而不是直接通过原料
“垃圾分类的难点主要就在厨余垃圾的处理。但需要理性思考的是,垃圾分类在全国大面积推行后,我们是否真的需要这么多肥料?”在中国城市建设研究院有限公司总工程师徐海云看来,厨余垃圾中存在大量熟食,盐分较大,天然不适于做成肥料,而特殊处理的过程或将进一步抬高后端成本。
“对于企业来说,技术不断演进,垃圾处理成本会逐渐降低,但需要时间。”曹小刚进一步表示,“我们的办法是,通过多样化后端产品的种类,探索油脂、土壤调理剂等多条销售路径;另一方面,以土壤调理剂为例,大批量、无差别输出是很难实现盈利的。于是,我们提供的是因地制宜的服务和技术指导。其实就是需求端土地的不同需求,像中医把脉一样,进行调理剂的成分配比,有针对性地输出产品,这样效果才能更好。”
目前,在公司的“治疗”方案中,分门别类列举出重金属污染土壤、贫瘠土壤、结构障碍土壤、重茬障碍土壤和酸化、盐碱化土壤等土壤类型。针对这些“问题土壤”,其官网展出的调理剂也多达十余种,例如腐植酸型抗重茬菌剂(草莓专用)、地还童有机源土壤调理剂等。
徐海云提出一个有意思的思考:在经济下行的情况下,如何调和刺激社会消费和实现垃圾减量之间的矛盾?“毕竟,消费繁荣势必带来垃圾的增加。此外,供大于求的情况下,或将意味着将过剩部分运去焚烧发电或填埋,二次处理对政府而言又是一次成本消耗。”
徐海云建议,对于易变质的熟食可酌情分类,可更多侧重资源化利用,例如玉米梗之类的生食。“未来要注意的是,垃圾分类不宜因‘资源化利用’而偏废其卫生职能。即便是在德国慕尼黑或奥地利维也纳等地区,做到最好的情况下,厨余垃圾中熟食分出率也仅在25%。适当控制其处理量确实能够帮助节约一些处理成本,也有助于市场有效消化后端产品。”
在李恺看来,城市生活垃圾处理设施效益更多为社会效益,而非项目本身的盈利能力。“也就是说,城市生活垃圾处理设施项目自身的现金流目前并不能保证BOT融资对现金流的要求,其收入来源还是依靠政府补贴和一部分售电收入,且常常只能维持设施的运营成本,这样的状况极大地限制了BOT的进入。”因此,开辟新的现金流收入,才能保证城市生活垃圾处理设施BOT融资的顺利进行,而收取垃圾处理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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